吞噬者之门 GATES OF THE DEVOURER
作者:David Annandale
ps:之前翻了个上古泰坦的小说,觉得好像战将不是太厉害,这篇稍微看起来好一些。
(资料图)
ps2: 这是16年的小说了,翻译我没搜到,但没准也被翻过,反正是我看完了就随手翻出来了。
ps3:文中的主角和她的泰坦是有名有姓那种,还出现在别的故事里面。
ps4:这是忙里偷闲,翻了一下,争取能多偷点闲。。偷不出来就又得好久没得更新了。
在睡眠中没有安宁。相反,只有战争的记忆和演练。她的梦随着脚步的雷鸣而摇晃。随着手臂一挥,火风暴席卷了世界。风景远远低于她审判的目光。在梦中没有秩序。这些都是她的战争,没有一个。它们唯一不变的,它们唯一的真理,就是她高耸的存在。
在梦中,她的身份是完整的。
但永远不会有安宁。
她醒过来,然后感觉到自己缩小了。
主官首领费兰莎·克雷佐克(Princeps Captain Ferantha Krezoc)是苍白骑士军团(Legio Pallidus Mor)的战将泰坦Gloria Vastator的指挥官,她从小床上站起来,站在她岗位冰冷的石板上。她感受着脚下石头的材质。像个普通人类一样呼吸着。她强迫自己看到并承认房间内的事实——椅子和桌子的铁,悬挂在拱形的天花板上的军团旗帜,主宰着门对面的墙壁的欧姆弥赛亚的神龛上面的齿轮和头骨。这个过程是必要的。尽管此刻的她还不完整,但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的现实。她必须始终保持着费兰莎·克雷佐克的清晰意识,否则她将消失在Vastator的流形(manifold)中,从而无法履行她作为主官的职责。
她明白无法加入战将时的疼痛。那也是她的现实,而去否认它将是精神训练的断裂。
但在她梦中的完整的幻觉……啊,这也是一种形式的真相。幻觉的现实不容忽视。这是她无意识时期(她不能称之为休息)的常态。这是Gloria Vastator伸入她灵魂时的拉力。克雷佐克认为,那些梦境是通往神之机械的门户。通过它们,她和巨大的引擎的机魂相互交流。她们在梦中并不是真正的一体。那是个谎言。但谎言是伟大真相的代表。那个纽带的真相。醒过来带来了切断联系的痛苦,以及焦虑,只有通过意志的力量才能从绝望中压倒,去重新建立起联系。去再次感受到思维脉冲单元(Mind Impulse Unit)的机甲枝晶刺入她脊柱和头骨底部的端口。
幻肢的疼痛很熟悉。每次醒来时,这个疼痛都会迎接她。不过,她不会没有梦中的幻觉。这是一个承诺。这是她很快能再次穿过人与机器之间的大门的希望。
今天,她的意识中有了区别。她感到一种直觉上的确定性。她和泰坦即将被召唤进入行军。
有什么东西正在前来。战争即将来临。新的血和火的浪潮即将来临。
哈尼亚(Khania)的总督阿尔布雷希特·费斯勒(Lord Governor Albrecht Feisler)也从不安的梦中醒来。他的梦都是噩梦,争先恐后,蜂拥而至,扭动着的幻象让他沉没在咔嚓作响的撕扯着的利爪海洋中。他用一声呻吟的尖叫声惊醒了自己。他被被被褥紧紧地缠住,几乎动弹不得。他的右臂被一堆汗水浸透的床单固定住了。他挣脱了出来,呼吸变成了焦虑的呜咽。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脚步很虚弱。他感觉卧室的地毯就像海洋上粗糙的地壳,一直在吞噬着他。他无法相信。他小心翼翼地在地板上移动,直到他到达阳台的窗户,然后把它们甩开,跑到墙边上。
一阵温暖的东风迎面吹到他的脸上。它带着巢都盖隆(Hive Gelon)的制造厂和城墙外沼泽地的混合恶臭。巢都盖隆是一摊由工业烟囱和大教堂尖顶组成的世界。这个铸造世界的军事产出对子星区的战役至关重要,盖隆的金牛座(Taurox)和火炮工厂从未停止过他们的工作。绝大多数巢都公民的居住区只不过是附属于制造厂的巨大宿舍。哈尼亚的巢都中的生活是一种永恒的紧迫状态。生产永远跟不上外世界的需求,所以人们更努力、更快地工作,让哈尼亚的精英们变得更加富有。内政部的领主和工业大亨居住在塔里,这些塔耸立在无法刺透的棕色、灰色和肮脏黄色的云层中。甚至费斯勒的房间,即使在最高的塔里,也被烟雾环绕着。
在黎明前的阴霾中,烟雾被燃烧的橙色火焰点亮。风很大,足以在臭云中撕裂出破口。费斯勒的职位的特权不是盖隆的全景:巢都的远景由灰色的岩石混凝土,灰色的金属和灰色的街道组成。远处的土地也是灰色的,深灰色的矿渣堆,有毒污泥的湖泊,以及沼泽的边缘。在城墙之外有生活。那种生活在盖隆的工业的残留物上成长起来,与巢都本身一样丑陋——肿瘤般生长的缓慢的爬行动物和成群的昆虫如暴雨一样密集。
不,费斯勒职位的特权不是盖隆的景观。而是星空的景象。他不能在每天晚上都看到它们;风必须要足够强。但他现在看到了它们,透过一团团的烟雾。他凝视着它们,汲取它们的银光作为力量,用它们去驱逐梦境。因此,在全部哈尼亚人中,只有费斯勒一人,目睹了星星的陨落。
有如此之多。它们像红色的细丝一样到来,在天空上画出了一层猩红色的面纱。然后黑暗来了,比任何梦境都更糟,费斯勒从阳台上跑开,他的世界绝望的呼救声已经在他的灵魂中响起。
哈尼亚在尖叫着,但没有人听到。亚空间中的影子在第一个孢子之前到达了这个星球。从邻近星系的角度来看,哈尼亚已经陷入了寂静。费斯勒和他的臣民们并不知道,早在深红色的黎明之前,他们就已经受到了攻击。他们对威胁一无所知,也许除了在他们梦境的折磨中。
但寂静本身被注意到了。它的意义是可怕的。哈尼亚在沉默中尖叫着,帝国做出了回答。
距离最近的星系是塞瓦斯莫斯(Sevasmos)。在卡塔拉(Katara),星系中唯一有人居住的世界,卡塔兰长矛(Kataran Spears)第66团的星界军出发前往哈尼亚。动员是全面的。长矛的每个士兵都知道这个寂静意味着什么。吞噬者来了,如果哈尼亚沦陷了,卡塔拉将是下一个。
哈思·德耶尔斯上尉(Captain Harth Deyers)在重型运输机的坡道上停了下来。他的黎曼鲁斯坦克连已经上了船,准备被运送到在低锚位置等待的达曼海军上将(Admiral Dammann)号巡洋舰。这是他在卡塔拉的最后的时间。他希望能够归来。但他并不期望。他将要与泰伦作战。他唯一的朴实希望就是获得胜利,而不是生存下来。他还能想到比为拯救卡塔拉自身而死来结束自己数十年的服役更好的结局吗?不,他不能了。
只要拯救能实现就行了。
“上尉?”
他回头看了一下。利汉纳·普拉滕(Lehanna Platen),他在黎曼鲁斯坦克信仰堡垒(Bastion of Faith)上的炮手,正在走下坡道。德耶尔斯和普拉滕在堡垒一起服役了五十多年。普拉滕是一名使用大炮的狙击手。德耶尔斯并不惊讶她发现了他的犹豫。“只是最后再看一看,普拉滕。”他说到。在太空港之外,克利昂蒂亚德斯(Chreontiades)的灯光照亮了黄昏。这座城市是卡塔拉的巨大瑰宝。水晶塔在它们之间反射着光线。高耸的城市闪耀着和闪烁着。高塔的墙壁经过装甲玻璃处理。它们既强大又鼓舞人心,但在晚上,很容易让人觉得这座城市就像光本身一样虚无缥缈。
这是一个值得保留的景象。一座值得为之牺牲的城市。
普拉滕加入了德耶尔斯。站在他身边,她勉强够到他的肩膀。她是一个矮小、坚硬的士兵,似乎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在火炮控制的密闭空间里生活。她抱起双臂,对着克利昂蒂亚德斯的灯光点了点头。“你觉得我们的赔率怎么样?”她说。
“是胜利还是存活?”
普拉滕一听到存活时哼了一声。“胜利。”她说。
“他们很厉害。”德耶尔斯说。“我们不会孤军奋战。”
“阿斯塔特斯修会会来吗?”
“不,但是泰坦修会的两个军团(Legios)会来。所以还有海军。”德耶尔斯为自己比普拉滕考虑更多好处而说话。她都是冷静地进入战斗。而她甚至在问这些问题,表明她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是多么认真。“海军将摧毁虫巢战舰。而军团将消灭泰伦的地面部队。我们的角色将是辅助角色。”
“一个合理的策略。”普拉滕说。“很好。”她的语气很硬,很懂事,由太多经验打磨过。“所以将没有什么可出错的,是吗?”
船只的残骸填满了哈尼亚星系的曼德维尔点(Mandeville point)附近。随着战舰从非物质世界转换出来,克雷佐克抵达了苍白骑士的运输船Nuntius Mortis的舰桥上。碰撞警告声不断响起。观测窗两侧的全息屏幕上密布着红色的符文,沉思者们在努力的跟上较大碎片的轨迹。
“慢速前进。”船长贝列托(Shipmaster Belletow)叫道。对于像Nuntius这样笨重的船只来说,没有躲闪的可能。它必须依靠其体积和护盾才能完好无损地通过碎片区域。
当她走向舰桥的前部区域时,克雷佐克感受到了第一次撞击时在甲板上的振动。在观察窗中,黑暗中不断闪过紧张的虚空盾的放电。一大块船体在观察窗的视野中升起。外部的雕像和无声的火炮阵列也仍然完好无损。克雷佐克放慢了速度,支撑着。残骸撞上了Nuntius的上层建筑。舰桥摇晃着,仿佛在一个巨大的格罗斯兽的嘴里担心着。更多的警报喇叭响起。克雷佐克保持住平衡。她继续往前走,来到埃拉斯·巴尔詹元帅(Marshal Eras Balzhan)在观察窗前站着的地方。在她的左边,她看到另外两名资深主官过来了。每个人都指挥着一小队(maniple)泰坦。派往哈尼亚的半军团总共由四个小队组成。克雷佐克想,无论帝国猎手(Imperial Hunters)派出的部队规模如何,都是一场强势的表现。其他的军团还没有联系。
Nuntius再次震动。二进制颂文的尖叫声在舰桥上的科技牧师之间飞舞。克雷佐克想知道虚空盾距离崩溃有多接近。现在必须与帝国猎手取得联系。战役已经出现了差错。
它们就这样(As they do),克雷佐克冷静地想着。它们总是这样(As they always do)。
这里本应该有一个大型的帝国海军舰艇中队驻扎。然而,这里只有一个碎片场,伴随着灾难性爆炸的余晖而脉动着。一艘巡洋舰的船头滑过Nuntius,被切断的尾部仍然燃烧着被点燃的等离子体。运输船穿过了一片冰冻的人类尸体云。散落在帝国废墟中的是大块的有机蜂窝状结构。它们在虚空中旋转时留下了有机液体的彗星痕迹。
克雷佐克穿过了舰桥的空地与巴尔詹会合。“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她问。
“我们知道的足够了。”老人说。他的下巴很严肃。元帅很强壮,肩膀宽阔。克雷佐克比苍白骑士的大多数其他主官都身材魁梧,但巴尔詹的身材似乎更适合在军务部的小卖部打架。他的头骨和她一样刮得很干净,被包裹在一个金属支架里,用螺栓固定在骨头上,好像是这支架把他的头固定在一起。支架的横截面是进一步的机械枝晶的端口。他的两只眼睛都是强化义肢的,当光线照射到它们的表面时,如同黑色的宝石在他的眼眶里闪烁着暗色光芒。“看来海军与卡塔兰第66团同时到达。”巴尔詹说。
“不幸。”克雷佐克说。这次战役的目的是让帝国海军首先发动攻击,干掉生物战舰(bio-ships),为长矛和军团扫清道路。来自亚空间的同期转换可能分散了海军的注意力,特别是如果长矛的船只坚持其任务并直接将部队派往了行星边缘。
“不幸。”巴尔詹同意,“但不是决定性因素。”他用一只胳膊扫向倾斜的残骸堆。“海军没有派出足够的战舰。他们的船只被敌人淹没了。”他顿了顿。“至少,他们设法摧毁了其中一艘生物战舰。”
两名军官默默地标记下海军的损失。有那么一刻,克雷佐克让自己看到了不仅仅是战术灾难。她看到了人类残骸的斑点——数以万计的生命在一场失败的斗争中被终结。
苍白骑士有对死亡漠不关心的名声。这名声是假的。漠不关心和必须接受战争的现实之间的鸿沟是巨大的。其他主官们现在到达了他们身边。“长矛执行了行星登陆吗?”梅里斯·德拉恩(Merys Drahn)问道。
“我们还不知道。”巴尔詹告诉她。
克雷佐克希望他们做到了。苍白骑士之前曾与第66团并肩作战。在托里沃斯(Thoryvos)的战役巩固了部队之间共同牺牲的纽带。
“那敌人的位置呢?”托文·雷利亚克斯(Toven Rehliax)说。
又一次冲击,一个猛烈的冲击。雷利亚克斯踉踉跄跄。巴尔詹一动不动,仿佛被焊接在甲板上。他耸了耸肩。
“鸟卜仪!”贝列托喊道。“能知道我们的位置就好了!”
“读数现在传送过来,船长。”科技牧师萨萨尼斯(Thassanis)宣布。
“端口显示。”贝列托说。
碰撞轨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哈尼亚星球的全息球体地图。泰伦生物飞船出现了,即使是示意图形式也是一种肮脏的寄生虫,出现在中央陆地上空。
“敌人在巢都盖隆地区的星球同步轨道(geo-synchronous orbit)上。”机械教神甫继续说,他的声音平淡,充满电子的刺耳声。
“多少艘船?”巴尔詹问道。
“一艘。海军摧毁了另一艘。我们还收到了来自帝国猎手的运输船Currus Venatores的转发器信号。星系中没有其他帝国船只。”
巴尔詹哼了一声。克雷佐克对冲突形成的形式皱着眉。战役的关键第一阶段已经失败了。泰伦可能受了伤,但即使只有一艘船,它们也占据了优势。
“分析来自地面的通讯流量。” 萨萨尼斯说。过了一会儿,运输船从最糟糕的废墟场中穿出来。贝列托下令让警告喇叭噤声。“来自卡塔兰第66团的战斗通讯活动得到证实。”萨萨尼斯说。
“他们的情况?”巴尔詹问道。
“次优。”
可怕,克雷佐克想。
“Currus在呼叫我们。”萨萨尼斯继续说。
“打开频道,”贝勒托说。“舰桥通讯放大器。”
萨萨尼斯照做了。
“这是帝国猎手的赛亚格里乌斯元帅(Marshal Syagrius),”一个声音响起。即使夹着通讯的失真,音调也很深沉,声音很有文化。“我想和苍白骑士的指挥官谈谈。”
巴尔詹搬到了工作站。一名下级军官拿着一个手持单元走近。“这是巴尔詹元帅。”他说。“我很高兴收到你的消息,赛亚格里乌斯元帅。”
“是的。”赛亚格里乌斯说。“我对战场的情况不满意。”
“它们也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巴尔詹同意。他听起来没有赛亚格里乌斯那么愤愤不平。在苍白骑士的文化中,希望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一个能被理解,但又是陌生的概念。胜利是一种责任,而不是一种期望。可以预期的是战争中有各种恶性突发事件。哈尼亚的局势只是其中的另一个。
“你会同意与幸存的生物飞船直接交火是不可能的。”赛亚格里乌斯说。
克雷佐克对帝国猎手居高临下的语气感到愤怒。他的话更像是一种命令,而不是一种陈述。
如果巴尔詹被冒犯了,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我同意。”他说。
运输船尽管有严密的防护,但没有武器来对付泰伦。至少有三艘帝国海军巡洋舰被打成碎片。运输船将在短时间内被打碎。
“我们只有很少选择,”赛亚格里乌斯继续说道。“我们无法在不暴露在生物战舰的武器的情况下降落在战斗区域附近。”
“你的建议是在敌人区域以外的地方降落。”巴尔詹说。
德拉恩吹了声口哨。“一次长征。”她说。这些小队将必须穿越数百英里才能回到被围困的巢都。盖隆和长矛很可能在他们得到增援之前早就倒下了。
“别无选择。”克雷佐克说。就像在未知时刻之后才有更多的帝国海军部队到达的战斗别无选择一样。
“我们选择了一个合适的着陆点。”赛亚格里乌斯说。“我会把坐标发给你的。”
扬声器发出啪的一声。帝国猎手已经结束了通讯传输。
三名主官交换了一下眼神。傲慢的混蛋,克雷佐克想着,看到她的情绪反映在其他人的脸上。与其他军团的战斗协调并不太容易。
这只是战斗的又一次变迁,克雷佐克告诉自己。我们也将走过它。
“苍白骑士的主官们。”巴尔詹叫道,他古老的低沉嗓音强壮有力,在舰桥上回荡。“组装你的小队。准备战争。”
在异形雨过后,帝国的冰雹降临到哈尼亚。它落在巢都盖隆以东很远的地方,在坚硬的,开裂的荆棘灌木丛平原上。巨大的棺材形状物用它们的凝结尾迹燃烧了天空。当它们砸在地上时,地壳构造的雷声在大地上轰隆隆地响起。巨大的尘埃云高高地飞向空中。在短时间内,它们将地面上的能见度降低到零,使从运输机上出来的泰坦近卫(Secutarii)部队失明。尽管尘埃飞的很高,它也没有到达巨大的巨石的顶部。现在巨石们的舱门落在地上,带来更大的雷声,更多的灰尘。神之机械从它们的棺材里大步走出来,在哈尼亚的表面迈出了破碎的第一步。
傍晚的光穿透了Gloria Vastator头部的指挥室。克雷佐克用她的眼睛和战将的传感器看到了它。她再次变的完整,与机魂相连,在流形中与它融合。而在雄伟的完整中,她也被分裂了。她在巨大的手臂中掌握着可以歼灭军队的力量,而她只是个怪物脑袋中的小人类。她用Vastator的感官勘察着景观,然后她用自己的感官观察着它们。她陶醉在融合中。她将机魂的意志带入她的体内,充满了超然的力量。即便如此,她仍然对自己的身体和人类身份保持着强烈的意识。分裂的意识确保了与神之机械融合的保险功能。克雷佐克必须保持为克雷佐克,否则就会被Vastator所吞噬。
在她的宝座下方,在她的左右两侧,是四个副官(moderati)的位置。他们的意志是她自身的延伸,控制着泰坦的武器系统。这些武器对她来说就像是肩膀和手臂上的能量团一样的存在。她的左肩:天启导弹发射器(the carapace-mounted Apocalypse missile launcher)。她的右肩:火神巨型爆弹炮(the Vulcan mega-bolster)。她的左臂:火山炮(the Volcano cannon)。她的右臂:地震炮(the Quake cannon)。
在她的意志中:融化世界的力量。
她的阿德曼合金身躯迈出了缓慢的一步。然后是另一步。她命令她的湮灭之臂抬起来,然后它们照做了。机魂的野兽服从于她。她完成了它的个体,就像它完成了她一样。她们是个战争的统一。每一方都感受到了对方缺席时的痛苦。现在她们完整了。现在他们希望实现共同目的。他们需要一个敌人来消灭。
“系统报告。”克雷佐克说。她知道她会得到什么答案。她会知道这个巨大的身体是否处于痛苦。但其状态的细节是其他人去监督和体验的职责。与副官和其他机组的交谈也有另一个目的。移动嘴唇的动作有助于保持她对肉体的意识。这使克雷佐克保持了人类的整体性。
维护整体的分割(Divisions that preserved totalities)。这就是主官的悖论。
一个接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自神之机械身体深处的电子传输。
“火山炮,状态最优。”
“天启导弹,状态最优。”
“发电站,状态最佳。”
“虚空盾,状态最优。”
无论远近,在指挥室或躯干核心深处,它们都变成了同一个寄存器。人类说出了这些话,但这些话变成了由战将的庞大存在传送给克雷佐克的脉冲。它们是更大的意识的组成部分。
又是一个泰坦的悖论:这些声音证实的是克雷佐克已经知道的事情,它们只是机组们个人现实的表达(the voices were the confirmation of what Krezoc already knew, and they were the expressions of the crew’s personal realities)。
Gloria Vastator离开了它的棺材船,离开了登陆点,走向了更广阔的平原。克雷佐克将它引导到一个空旷的位置,然后站在那里,等待她小队的其余人围绕战将形成阵型。
Vastator的小弟兄们到齐了。尽管每一个都是巨像,但都被战将的庞大身躯所掩盖。掠夺者(Reaver) Tempestas Deorem,以及战犬(Warhounds) Canis Ignem,Canis Vindictae和Fidelis Venator用它们的脚步震动着地面。一股力量的聚集,不可想象的力量的巨拳,本身就是半军团更大集会的一部分。在克雷佐克阵地前方几百码处,巴尔詹的指挥小队正在他的战将(Ferrum Salvator)周围形成队形。
随着尘埃云的沉淀,军团的义肢强化步兵,泰坦近卫们到达了泰坦脚边的站位。苍白骑士已经来到了哈尼亚,很快就准备好行军了。
然而,另一个军团也来了。帝国猎手已经集结完毕。向西,地面逐渐升高了几英里。猎人的神之机械们在天空中露出剪影,骑在山脊上。它们盔甲的淡绿色和白色即使在阴天也很华丽。相比之下,苍白骑士的骨象牙色和夜黑色就如同葬礼。风吹动了猎人的泰坦肩膀上飘扬的旗帜。帝国猎手的象征在他们从异种手中夺回的星球上展开。黑色几何形状在黄色背景下形成了一个非写实版的火炬——三个小三角形从一个圆的顶部辐射出来,一个大三角形指向下方。在阵型的中心耸立着赛亚格里乌斯的战将,Augustus Secutor。
帝国猎手齐声吹响了战斗号角,仿佛在宣布战役开始,而苍白骑士的部队还在集结。棺材船的冰雹还没有结束。
赛亚格里乌斯的声音通过一个开放的频道传来。“欢迎来到哈尼亚,苍白骑士。”他说。
这几个字充满了傲慢,让克雷佐克大吃一惊。赛亚格里乌斯带着命令的假设说话。他似乎在以贵族式的居高临下,对着下属讲话。假装欢迎是为了把苍白骑士的战士们放在他们的位置上。
克雷佐克的嘴唇愤怒地弯了起来。Vastator走了半步,她的沮丧表现在成吨金属的位移上。
“谢谢你,赛亚格里乌斯元帅。”巴尔詹回答到。“我对你选择的集结地表示赞赏。”他很平静。他的声音中没有怨恨,仿佛没有注意到这种侮辱,从而使它无效。
“我们要走很远,而且时间不多。”赛亚格里乌斯说。“协调势在必行。”
“同意。”
“那你也同意帝国猎手在这次联合任务中的资历更老。”
克雷佐克嘶吼道。在流形的心灵空间中,机魂对她的愤怒做出了反应。它咆哮着。它紧紧地抵住她的手。它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它寻求着满足。
巴尔詹沉默了。
“我非常尊重你的军衔,巴尔詹元帅,”赛亚格里乌斯继续说道,他清楚地表达出他觉得根本没有尊重的必要。“紧迫性和实用性迫使我们这样。帝国猎手现在已经准备好了。而你们没有。我们已经部署好五个小队,你们只有四个。”
“正如你所说,”巴尔詹过了一会儿说。“情况对我来说很清楚,元帅。当我们准备好继续前进时,我会向你发出信号。”
“很好。”
巴尔詹本可以在开始对话之后立即将交流切换到指挥官之间的私人渠道。他没有,所以半军团的每个成员都听到了。克雷佐克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愤怒,而是通过战将的整体回荡。机魂对整个机组受伤的骄傲做出了反应。它对她的意志的缰绳感到恼火。她忍住了脾气,打开了通往巴尔詹的私人频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在她说话之前说。
“好。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会说出来。
“赛亚格里乌斯元帅的态度是专横的,但他的理由是正确的。”
“他的理由是狭隘的。仅依靠数字和谁先到达这里忽略了更适合指挥的问题。”
“我们以前从未在帝国猎手身边打过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比赛亚格里乌斯元帅更适合领导这场战役?”
“凭着他使用如此肤浅的理由来维护他的权威的事实。”克雷佐克说。
巴尔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事实是,我们没有时间进行领导权纠纷。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可以通过使其发挥作用来最好地服务于我们的使命。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责任。”
他是对的,克雷佐克在她开始对话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她愤怒的答案。巴尔詹遵循的是苍白骑士的传统,这是在数千年的难熬的战役中建立起来的。理想从未出现。最糟糕的几乎肯定存在。诧异和沮丧是通向瘫痪和失败的道路。有现实,还有使命。责任在于承认其中之一,并以任何必要的手段完成另一个。(The ideal was never present. The worst almost certainly was. Dismay and frustration were the roads to paralysis and defeat. There was reality and there was the mission. Duty lay in the recognition of one and the completion of the other by whatever means necessary.)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表达出来。克雷佐克的目光超越了她的骄傲。她现在关心的是任务。灾难已经降临。它即将再次降临,因为这就是命运的无情之道。但一些灾难可以被预见。
“他是个元帅,”巴尔詹提醒她,仿佛读懂了她的想法。“他不会因为无能而达到自己的地位。他对着陆的判断是合理的。”
“是的,”克雷佐克承认,并不信服。她怀疑的不是赛亚格里乌斯的技能或智力。正是他对自己优越性的明显保证使她感到困扰。傲慢离对绝对正确的盲信只有一小步之遥。而那是通往灾难的门户。
“那么我们带着清醒的眼神前进,”巴尔詹说。
“我们前进,”克雷佐克重复道。带着警惕的眼神,她想。
前往盖隆的漫长步行开始了。赛亚格里乌斯设定了快速的步速。战犬的分队跑在半军团的主力前面,作为侦察敌人的第一线。在翻过山脊之后,地形变成长而逐渐陡峭的下坡。溪流穿过锯齿状的峡谷,将水排向远处的沼泽。在这里,土地本身几乎没有水分,只有挣扎的生活。与沼泽地相比,它对泰伦来说是一个糟糕的目标。入侵者因此向巨大的生物质的集中之处聚集。而就在沼泽旁边,盖隆是另一个巨大的充满猎物的宝库。
从行军的第一天开始,光线就消失了。夜幕降临,仍然没有敌人的踪迹。在黑暗中,指挥室的露出的光芒就像愤怒的众神的眼睛一样,泰坦就像一座在平原上移动的山脉。它们是高耸的影子,当地面上行军的其他引擎的弧光灯碰巧扫过它们时,它们的形状才在一闪而过的亮光中显现出来。战将们的步伐笨重却巨大,每走一步都跨越过大片的区域。掠夺者和战犬步伐的节拍要更快一些。Gloria Vastator的传感器捕捉到了复杂的战斗节奏。
击鼓的感觉流淌在克雷佐克的血液之中。它满足了机魂对猎物的渴望。她对出击、对撕裂敌人的需求,变得更加紧迫。她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并且知道它们标志着巢都盖隆和卡塔兰第66团即将结束。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强行军时的匆忙。她并不赞成。在黑暗中快速移动,可以因为自身的势头将半军团冲进敌人陷阱的钳口之中。
警告信息同时来自三只战犬。其中两只是帝国猎手。第三个是巴尔詹为了跟上猎手们而命令前进的一名苍白骑士。
“发现移动。”猎手的一名侦察员在所有频道上大声疾呼。“发现敌人的活动从西边逼近。”
“这是一次成群的攻击,”苍白骑士的主官警告说。“前线有数英里宽。”
“什么生物形式?”赛亚格里乌斯问道。
“小型兽。根特虫(Gaunts)。”第二个猎人回答。
“有多纵深?”巴尔詹想知道。
“非常。”苍白骑士的猎犬回答。
“只有地面步兵?”赛亚格里乌斯说。
“确定,虽然我们看不见——”
赛亚格里乌斯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一种旨在减缓而不是摧毁的攻击。异形们无法聚集所需的力量。不要放慢速度。不要被虚假的威胁分心。全速前进。”
克雷佐克转向指挥频道,将其缩小到只有巴尔詹和赛亚格里乌斯的信号。“尊敬地,塞格里乌斯元帅,”她说,“如果我们不采取一些防御措施,我们就会让自己变得脆弱。”
“防御什么?”赛亚格里乌斯说。“烧穿敌人并前进。速度是我们的首要任务,也是我们的武器。”他啪的一下关上了通道。
“尽你所能,”巴尔詹说。“但要保持节奏。部队间拉开差距会更糟。”
“明白。”
Gloria Vastator与Tempestas Deorem一起前进。小队的战犬们跑在前面,尽管没有猎手们的侦察兵冲的那么远。克雷佐克的小队位于泰坦编队的北翼。她已经部署开战犬,以监视从那边袭来的泰伦。现在她把它们都叫了回来。它们知道什么将会到来。现在重要的是度过难关。
在战犬重新加入小队之后,异形的浪潮席卷而来。泰坦的弧光捕捉到了地面上的动向。地形上起伏着由带爪子的怪物组成的地毯。从指挥室的高度看,袭击就像一大团昆虫流动在整个平原上。没有办法区分任何泰伦的个体。克雷佐克认为,这种观点向她展示了敌人的本质。异形的猛兽并不是个体。它们是大吞噬者意志的无数的延伸,相比一个独立的整体,更像一只手的爪子。
或者是她现在瞄准到虫群上的肢体上的大炮。
“苍白骑士,”巴尔詹对半军团所有的神之机械喊道。“消灭敌人。”
克雷佐克小队的泰坦们一起开火。当所有五台泰坦都把火神巨型爆弹炮对准了虫群最接近的边缘,末日如雨点般落在泰伦身上。片刻之后,Tempestas和Vastator使用他们的天启导弹发射器射出的弹幕跟进。随着一阵快速、深沉、悸动的节奏,巨型爆弹如同镰刀般穿过异形的虫群,几乎一英尺长的质量反应炮弹将它们炸成碎屑。导弹以交错的波浪不断击中,火球穿过泰伦,烈性炸药送起大片尘埃和几丁质的碎片。当火焰熄灭时,一时之间小队面前只有焦土。
泰坦们向缺口行进,当异形的潮汐涌向缺口时,火神炮再次迫使它们后退。
“保持小队的结合。”克雷佐克说。“战犬们,我们现在不需要侦察。”如果她现在就把战犬送到异形的海洋的中央,她将要冒着失去它们的真正风险。“把火力集中在近处的敌人身上,”她继续说。“为泰坦近卫们驱散它们的阵线。Tempestas Deorem,你在中间位置。我们会向更深处突击。”
小队立刻回应。三层的破坏击中了根特虫。泰坦们缓慢而稳定地前进,巨型火炮和导弹的大屠杀拖住了泰伦。少数掠食者试图爬上神之机械的腿,但泰坦近卫在岗位上与它们抗衡。
爆炸点燃了黑夜,两个半军团炸毁了虫群。一堵坚固的火墙在苍白骑士前延伸,将景观地貌变成了燃烧的愤怒的景象。
在屏障之外,在自己的爆炸带来的剪影中,帝国猎手的神之机械大步走过战场,深入泰伦沸腾的群体中。他们的行动迅速,在他们的队伍和苍白骑士的队伍之间开辟了数英里宽的空间。
“巴尔詹元帅,”克雷佐克嘟囔道。
“我看到了问题所在,主官们。”他回答道。“赛亚格里乌斯元帅,”他示意,将克雷佐克留在频道中。“你很快就远离我们了。”
“是你的小队们在落后。盖隆需要我们,巴尔詹元帅。我们必须要大胆。”
“但我们不能鲁莽,”克雷佐克说。她已经不在乎她是否冒犯了。“你把你的泰坦近卫们都抛在后面了。”
“他们会做他们必须做的事情,”赛亚格里乌斯说。“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如此。”他的意思很明显。他的进攻是故意的。“这些生物形式不会对泰坦构成风险。我们必须趁还有机会时迅速前进。”
“这风险——”巴尔詹开口了。
“会小于行动太慢带来的后果。我很惊讶我还需要指出这一点。”
赛亚格里乌斯切断了联系。
“元帅?”克雷佐克问道。
“按你的节奏继续,”巴尔詹说。“你的行动会被跟随。”他切换到军团范围的频道,然后说:“所有小队听令。 扩大你的火力射程,掩护帝国猎手。”
克雷佐克服从了。她之前将Vastator的副武器火力保持在掠夺者的毁灭范围之外的区域附近,但现在她举起了战将的右臂。她的意志与副官格雷夫恩(Grevereign)的意志融为一体。她们是两个个体,且她们是一体的,并且她们与Gloria Vastator成为一个整体。泰坦巨大的武器肢体的反应就像克雷佐克在移动自己的手臂一样。巨大的能量和机构如同战将的血液循环和收缩肌肉。充能完成。格雷夫恩的重点是监督武器的准备工作;克雷佐克则选择了目标。
以完美的同步为最终目标的明确分工。
总是悖论。
准备,格雷夫恩发出了信号,克雷佐克本能地感觉到这些信息,就好像它们来自她自己的神经系统一样。
大炮开火了。通过武器的水晶集中,原始能量变成了一束灾难性强度的光束,在冲向帝国猎手脚下的根特虫之中灼烧了一条壕沟。平原的岩石表面变成了熔融。壕沟冒出红色的光芒。数十个根特虫在接触到时被蒸发了。更多的则落入了突然流动的熔岩中。
这一击很好,克雷佐克想,盯着远处黑暗中那条长长的愤怒的红色织带。而这仍然像是试图在大海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如果帝国猎手扯得太远,将不可能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掩护火力。克雷佐克预见到巴尔詹的决定迫在眉睫。他将不得不在保持苍白骑士的战斗力和接受猎手的浮躁冲锋之间做出选择。
赛亚格里乌斯没有召回他的侦察员。战犬们继续向前移动。他们的报告定期的通过通讯返回,广播给联合的半军团。什么都没用的更新,克雷佐克想,对毫无意义的风险感到愤怒。随着战犬们逐步深入根特虫的浪潮,他们必须走得越快,。才能防止泰伦蜂拥而至爬上双腿。帝国猎手们正在使用他们的远程武器为战犬提供掩护,但赛亚格里乌斯还在敦促他们走得更远更快。
你寻求什么警告?克雷佐克疑惑道。敌人就在这里。现在。不是该无视的威胁。而她看到的只是一场虚荣的比赛。
“地平线上有光,”其中一位战犬的主官发通讯道。“多次发射。它们——”
“泌腺虫(Exocrines)!”另一个人喊道,然后他们的声音就消失在长时间的静电之中。
克雷佐克看到攻击在她的视野边缘展开。她没有意识到赛亚格里乌斯已经把侦察兵派出了多远。燃烧的等离子电弧条纹撕裂了黑暗。它们是泰伦的远程生物火炮的独特标志。在克雷佐克视线之外的某个地方,那些背上长着活着的巨炮的笨重野兽已经瞄准上了战犬。攻击是协调的,几个等离子体的爆炸落在一个目标上。爆炸是巨大的,将远处变成了刺眼的白色。通讯上的静电噪声一直在持续。克雷佐克听到了一声破碎的喊叫,然后是一片寂静。
猎手的重型武器的狂轰滥炸顿时加强了。它们射向了更远的地方,试图反击那些仍然看不到的野兽,这些野兽已经吸取了帝国第一滴血。
“赛亚格里乌斯元帅,”巴尔詹说。“你的损失是什么?”
“两只猎犬。”赛亚格里乌斯咒骂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我们正在把其他人拉回来,但要加快我们的整体步伐。将你的远程火力指向来袭的坐标。”
克雷佐克对命令的专横感到紧张。巴尔詹在苍白骑士的主官们还没来得及回应这种侮辱之前就回答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行动正是敌人想要的?”他说。
“那你考虑过拖延的后果吗?”赛亚格里乌斯反驳道。他的频道关闭了。
片刻之后,一股二元数据到达了流形中的克雷佐克。它变成了瞄准的坐标。在万萨克(Vansaak)和格雷夫恩的配合下,她举起了地震炮和火山炮的手臂。
穿过苍白骑士和帝国猎手的防线,火焰在黑夜中划过弧线。一连串足以摧毁城市的弹幕射向还看不见的猎物。
泰坦在越来越厚的异形的浪潮中前进,克雷佐克在燃烧的天空中看到了一个宏伟的幻觉。这是建筑的景象。
费斯勒在他的房间里踱步。在入口处,他的荣誉卫队站在一旁。他们感到沮丧,因为他既拒绝跟随他们去巢都核心深处的掩体,也拒绝同意全部从盖隆空运出去。
“去哪里?”他问道。“如果盖隆沦陷,你认为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并且他也不会去掩体。那里也没有安全保障。充其量只是个拖延。和一个懦夫的阵亡。
不过,费斯勒和警卫们一样感到沮丧。像他们一样,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在做。当吞噬者对着他的城市袭来时,他能采取什么行动来保卫它?盖隆的武装力量已经被摧毁,勉强保护巢都了足够长的时间来,等到了卡塔兰第66团的登陆。现在巢都和哈尼亚的防御完全掌握在长矛和泰坦修会的手中。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成为见证人。
因此他把这当成了自己的任务。他会盯着这场战争,直到战争结束或他被杀掉。这是他能挽救的最大的荣誉,尽管也是微不足道的。他下令将通讯装置和战术显示带入主房间。现在,视频屏幕每隔一会儿就会发生变化,更新战线的配置。来的数据不完整。在全息图像中留出了空白。有时它们又被填满了,显示长矛仍然坚守在那些点上。有时它们保持着空白,暗示着灾难。一阵嘈杂的命令声、喊叫声和尖叫声从通讯传来。费斯勒试图专注于声音和显示,并形成对战争进展的准确感知。这是不可能的。那个阳台在呼唤着他:他的世界的死亡的景象太可怕了。那是他必须观看的。他在房间和阳台之间来回移动,试图更好地去理解他所看到的,并被恐怖的规模拖了回来。
战火的浓烟使云层变厚,但风仍然很大,局部吹散了云层。盖隆的城墙暂时还矗立着;战斗集中在城墙和沼泽之间的工业死地。卡塔兰长矛使用污水和矿渣堆的沟壑作为掩护,而他们的装甲部队则在更开阔的空间中战斗。他们把废墟变成了通往盖隆的真正大门。越来越大的生物形式正在向该兵团的位置移动。就好像沼泽涨起了潮,正在对着巢都行进。在一瞥中,费斯勒看到地面上有巨大的起伏,活动越来越宽广,同时越来越明显。毁灭在一场无休止的雨中从红色的天空中坠落。大炮枪口的闪光和炮弹的爆炸声照亮了整个区域,被摧毁的坦克的爆炸同样发出闪光。长矛的坚持时间比武装力量更长。然而,他们无法胜利。
而且这里还没有泰坦到来的迹象。
新的云层出现在高空中。它们比其他的更暗、更浓郁。它们向地面坠落,逆风移动着。站在房间和阳台之间的门槛上,费斯勒看到它们如同单独的微尘所组成,蜂拥在一起,带着目的在飞行。等再近一点去看,他看到了翅膀。
“帝皇救救我们,”他呻吟道。
在他的喊声中,荣誉卫队冲上前去,开始在他周围形成保护线。费斯勒挥手让他们离开。“这是毫无意义的,”他说。所有保护巢都的措施也是如此。盖隆城墙和尖塔上的防空炮塔开火了。费斯勒知道它们对如此多又如此敏捷的敌人能有多大用处。对于飞行的吞噬者来说没有任何的阻碍。在虫群中有各种尺寸的恐怖生物。在它们的核心之处,那些身形是如此巨大,费斯勒预期它们能用爪子中带走尖顶。
但长着翅膀的怪物们并没有降临到格隆身上。它们向东飞去,穿过沼泽,前往费斯勒视线之外的目的地。
“它们要去哪里?”卫队队长疑惑道。
费斯勒笑了笑,知道希望终于到来。“去攻击对他们更大的威胁。
缺席许久的希望,让他不得不压制的歇斯底里的笑声,在下一个瞬间消失了。有别的东西从云端掉了下来。一些巨大的东西。
黎明时分,一阵皮革翅膀的飓风降临在军团之上。虫群遮蔽了光线。它们攻击向泰坦的头颅,一股由怪物的身体和翅膀组成的风暴切断了克雷佐克的视线,让她看不到即便她小队中最近的神之机械。它们笼罩在战将的指挥室上,虽然他们无法刺穿装甲玻璃,但克雷佐克能感觉到抓挠,拍击的异形饥饿感。
“火神向上,”她说。在小队中,克雷佐克和Gloria Vastator的融合发出愤怒地猛烈抨击。战将将它的巨型爆弹炮对准了飞行的虫群。炸碎的尸体充斥着克雷佐克的视野。Vastator周围的蜂群变薄了。现在克雷佐克可以辨认出个体敌人了,以及在击倒他们的袭击者的掠夺者和战犬的轮廓。威胁中最小的是泰伦石像鬼(tyranid gargoyles)。它们是人类大小的两足生物,带翼的步兵。它们的生化武器在虚空盾上无害地闪过。当它们被火神的巨大炮弹击中时变得四分五裂。
“它们用这些害虫来对付我们是浪费力量,” Tempestas Deorem的主官托文·雷利亚克斯(Toven Rehliax)说。
“它们已经达到了它们的目的,”克雷佐克回答。“它们吸引了我们的火力,让我们陷入困境。”
行军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地面上的根特虫能够更用力地抗击泰坦近卫,而泰坦也无法在零能见度下前进。每一步都来之不易。
“鸟卜仪度数显示出虫群体内部有更大型的生物形式。”Fidelis Venator的格雷戈尔·纳尔瓦西斯(Gregor Narvathis)警告说。
爬虫类的怪物从石像鬼云中俯冲而出。从它们巨大的翅膀下,带触手生物像导弹一样向泰坦飞去。
“优先向天巫(hive crones)开火,”克雷佐克下令。出现了很多这种生物形式有很多,至少攻击泰坦的都在视野里。
生物导弹击中了Vastator的护盾。能量一闪而过。克雷佐克感觉到攻击在流形中回荡。她的心跳随着战将的系统中涌动的压力而猛跳。
护盾闪烁着,但坚持住了。天巫转身盘旋,进行第二次攻击。
“两枚导弹,”克雷佐克说。
“瞄准,”格雷夫恩说。泰坦的鸟卜仪阵列将数据提供给副官。他会看到泰伦的飞行路线与矢量和速度计算的重叠。“现在,”格雷夫恩说道。
克雷佐克以间隔半秒的节奏发射天启火箭。它们极速飞向目标。天巫加速并转弯,躲过了第一枚导弹,径直飞向了格里夫恩瞄准飞行路线的第二枚导弹。爆炸吞噬了怪物。它的翅膀皱了起来。阴燃着,生物掉在了地上。
两个军团的泰坦周围的空气充满了巨型爆弹的火力,导弹的弧光和爆发的激光束。泰伦退了下去了,但两只战犬受到生物导弹的电磁脉冲而动弹不得。克雷佐克的小队完好无损。它清除开空气,足以再次前进。前方,帝国猎手已经将火力集中在离Augustus Secutor最近的飞行生物上。在距离Secutor右翼半英里的地方,可怕的光辉撕裂了黎明;一道光将战场笼罩在失落的光芒中。Gloria Vastator正对上这道爆炸,冲击波猛烈抨击克雷佐克的流形。Vastator的虚空盾发出紫色的嚎叫,然后落下。随之而来的风撕碎了泰伦虫群。长着翅膀的恐怖在爆炸中变成肉屑。异形的灰在空中跳舞了一会儿,然后消失了。一个火球射向天空,当它落下时,一朵蘑菇云在原地升起,耸立在平原上,带着黑暗的威严,是一座翻腾的神之机械的死亡纪念碑。
“赛亚格里乌斯元帅,”巴尔詹发出通讯。
赛亚格里乌斯没有回答。无论帝国猎手失去了什么泰坦,他都拒绝与苍白骑士来纪念它的死亡。相反,他们用Secutor的更大步伐记录下它。巴尔詹的战将踉踉跄跄地走在所有的小队之前。它大步进入了被摧毁的泰坦的爆炸区。它的道路是安全的,而且仍然保持是安全的。大部分的蜂群集中在其余的猎手和苍白骑士上。一个单独前进的敌人威胁较小。
“他疯了吗?”万萨克问道。
“荣耀在召唤他,”克雷佐克说。她尝到了胆汁的味道。赛亚格里乌斯的策略可能会奏效。Augustus Secutor已经摆脱了敌人的强烈压迫。只要更集中的泰伦不在这里和盖隆前剩下的几十公里之间等待着,他很可能首先到达,并开始进攻敌人的前线。
但他也在进一步把部队分割的更开。他已经跨进了一个危险的门槛。
“克雷佐克,”巴尔詹呼叫她,“你的状况如何?”
她立刻明白他要说什么。“我们的前进道路目前是安全的,元帅,”她说。不,她想到。不。不要问我这个。不过,她已经意识到了它的必要性。苍白骑士的命运和决心都摆在她面前,而她不会背弃它们。
“跟上Augustus Secutor,”巴尔詹说。“其余的帝国猎手都和我们其他人一样陷入了苦战。”
她忍住了去责备。赛亚格里乌斯抓住了一个优势,不管它是如何产生的。他正按照他的哲学在塑造战争,她必须相应地去适应,通过与赛亚格里乌斯相同的大门。
更多的泰伦飞行生物正在前来的路上。它们划过了Secutor正在远离的背影,并接近了半军团。“小队,”她对她的主官们说,“我有我的命令。你们有你们的。留在这里。与主力一起前进。”
Gloria Vastator向前冲锋。它的大步吞噬了地面。它移动进入了焦土,穿过慢慢消散的云层。在它之外,在黎明聚集的力量中,盖隆的高塔群出现在地平线上。
骑在信仰堡垒的屋顶舱口上,德耶尔斯带着大部分装甲车被困在了空地上。卡塔兰第66团设法推进到泰伦群体之中,在沼泽地的边缘抵住了虫潮。然后怪物来了,它像鸡蛋一样砸碎了坦克。
“这是什么?”普拉滕喊道。
从各个位置同样的呼喊声都通过通讯传到了德耶尔斯这里。“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些声音属于优秀的士兵们,经过验证的战士,真实,忠诚且坚强,充满了对家乡世界的骄傲和对神皇的不屈不挠的信仰。但是现在降临到他们身上的恐怖是他们中任何人都从没有经历过的。它超越了窃窃私语和噩梦。虽然,德耶尔斯曾经看到过关于这个怪物的简报。他在为这个任务做准备时在数据板上读到了它。它被列为警告,但希望着它不会出现。他吸收了关于它的特点的信息。直到现在他意识到,他从没有理解这个猛兽的现实。关于虫圣(hierophant)的现实。
这只生物如同一只昆虫,只是如果昆虫可以是座山的话。它长而多刺的弯曲身体由四肢支撑,末端是矛状的爪子。一条腿在距离信仰堡垒不到五十码的地方落下。一座带刃的尖塔刺入地下,震动着黎曼鲁斯的车体。远处,两只带着生物加农炮的前肢斜垂着对着场地。德耶尔斯直盯着它们巨大的枪口。
“向右突破!”他对坦克的驾驶员喊道。
履带旋转。泥浆喷洒。堡垒向旁边拐去。电流的火光沿着前肢的全长向下点燃。黎曼鲁斯加快了速度。一台奇美拉紧紧地跟在后面。
加农炮发射出了两团沸腾的生物质。一连串的弹幕击中了奇美拉。车辆的外形在德耶尔斯的眼前融化。他的耳朵里充满了震耳欲聋的液体嘶嘶声。在奇美拉曾经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冒泡的铁渣。
另一团打击击中了一个正在撤退到废墟的步兵排。士兵们离得太远,所以他们的尖叫声无法传到德耶尔斯耳边,然后他们在可怕的沉默中消失了,他们的死亡就如同一场可怕的哑剧。德耶尔斯痛苦地咕哝着,忍住了惊恐的叫声。
“集中火力攻击头部。”他对他的坦克指挥官通讯。这个命令感觉是毫无意义的,但这是应该去采取的一个行动,并且他的理智甚至需要这种尝试。
普拉腾和其他三名炮手在几秒钟内相继开火。炮弹在怪物的下巴下方紧密的成组击中。几丁质的盔甲壳被打碎了。粘稠、闪亮的液体从伤口中涌出并密封上。铠甲重新组成,然后虫圣用一根带着巨大的带刺矛尖的腿刺中了瓦斯卡诺将军(General Vascano)号。它把坦克扔得很高。瓦斯卡诺飞过荒原,撞在了盖隆的高耸的防御城墙上。
虫圣改变了方向,让信仰堡垒突然进入了它的路径,暴露在生物加农炮的枪管下。虫圣的下颚张开,宽度足以压碎一台金牛座。
普拉滕又用火炮开了一枪。炮弹击中了下颚。爆炸让怪物低头向下看了一下,仅此而已。它对着堡垒咆哮着,声音像地震的裂缝一样巨大,但又高亢得像是最非人的疯狂尖叫。德耶尔斯为最后结束做好了准备。
虫圣并没有攻击就转身。它开始向东移动,第一次快速的移动。德耶尔斯没有质疑他们的运气。“撤回!”他对驾驶员喊道。“把我们弄进垃圾堆里。”那些是可怜的掩护,但至少比露天好。黎曼鲁斯转向西方。在撤退时将较小的生物形式碾压在履带之下。德耶尔斯回头看看是什么让虫圣转了身。他知道他希望看到的是什么。
起初那是一个阴影,在烟雾中的一种模糊的巨大。然后,它的战斗号角在接近盖隆的途中响起,行军的战将进入了清晰的视野之中,黑黄相间的旗帜骄傲地飘扬着,带着战争的浩瀚无垠和神性。德耶尔斯的心脏因帝国的荣耀和敌人的毁灭的确定性而跳跃着。撤退中的卡塔兰士兵们发出了一声呐喊,但当一连串的导弹从神之机械的肩膀上爆射出来,与此同时,一门巨大的等离子炮向虫圣发射出了一颗微型太阳之时,呐喊的狂喜变成了恐惧。这轮攻击足以使盖隆的墙壁变成瓦砾。在神灵的冲突中不存在凡人的位置。
虫圣很快,几乎是不可思议的速度。就在泰坦的武器通电完毕时,它向右扑去。等离子破坏者的射击偏离很远。一些导弹命中了目标。炸掉了虫圣巨大装甲的背部上的棘刺。怪物没有减速或对伤口做出反应。它向泰坦冲去。
太快了,德耶尔斯惊恐地想。它简直太快了。绝望粉碎了他幼稚的希望,他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一台泰坦。
盖隆前方的沼泽地变成一场大屠杀,随着Gloria Vastator接近了战斗。泰伦吞噬了该地区的大量生物质。剩下的是都是死物。Augustus Secutor的攻击点燃了干燥的遗骸。火焰在沼泽地上奔跑,吞噬了泰伦和植被。在火堆之上,Secutor和虫圣在战斗,神和巨兽在试图摧毁对方时将景观夷为平地。战将的虚空盾在燃烧着,噼里啪啦作响。Secutor的防御出现了裂缝:烟雾从左腿的膝关节和后背的中部冒出。即使在她不知道的泰坦中,克雷佐克也能看出伤害的影响。神之机械正在慢下来。它巨大的质量使双腿沉入沼泽中,并且当它转身将武器瞄准虫圣时,会出现片刻的犹豫。停顿是飘忽不定的,很小,除了克雷佐克经验丰富的眼睛之外几乎难以察觉,但它们很能说明问题。虫圣围着猎物盘旋,生物加农炮向侧翼释放出酸液的洪流,时而抬起头来向前冲去,用四肢的巨大长矛发动攻击。它让战将处于守势。泰坦的巨型爆弹在跟踪泰伦的动作方面的运气更好。它不断锤击着上部的甲壳。异形的血从伤口中短暂流出,但这还不够。
“如果我们开火,我们可能会击中Secutor。”万萨克说。
“同意,”克雷佐克说。当Vastator进入燃烧的沼泽时,她将目光投向了决斗之外的墙前的荒地。“虫圣的上甲壳太厚了,”她说。“我们需要打击软肋。”
“那我们该怎么做?”格雷夫恩问道。
克雷佐克看着聚集在废墟南端,在与泰伦的炮兵和步兵生物形态进行的艰苦战斗中受挫的卡塔兰第66团。那里没有她能用的上的。再往北方,有生锈的山丘,废弃的金属和污水湖。
也许吧,她想。“我们四处走走,”她告诉副官。“赛亚格里乌斯元帅,”她发出通讯说,“我们很快就会赶走敌人。
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知道。”声音里有紧张,但更多的是沮丧和受伤的骄傲。她没有从赛亚格里乌斯的语气中听到任何感谢。她却听。出了怨恨。
你是个危险的傻瓜,她想。她想知道帝国猎手是什么样的扭曲文化使这个人上升到了他的权威地位。
Gloria Vastator在决斗边盘旋。克雷佐克收起了主要武器。Vastator的机魂抵抗着,对不允许它与巨大的敌人交战表示着愤怒。她用火神对准了地面。恶臭的水喷涌而出,混合着根特虫破碎的碎片。这足够了,随着卡塔兰 66 号的移动,清开了Vastator的道路。大部分的泰伦势力都在攻击着长矛,同时给虫圣留出战斗的空间。很快,战将就把战斗留在身后了。“马格斯·忒泽林(Magus Thezerin),”她对管理Vastator核心行动的科技牧师说,“我需要密切监视虫圣的移动。如果有任何迹象表明它正在中断对Augustus Secutor的攻击,我需要知道。”
“听从吩咐,主官。”
世界在Vastator后面震动和燃烧。克雷佐克指挥泰坦稳稳的、庞大的步伐走向右边的有毒湖泊。它的表面游动着钷的五彩光泽。它被如此高的废料堆包围,以至于金属废墟和破碎的岩石混凝土足够用来建造一整个制造厂。Vastator在湖中溅起了水花。粘稠的波浪冲刷着它的腿的下部。克雷佐克左右低头看了看战将经过的废墟山丘。来自盖隆的巨大管道通过河流和化学物质的瀑布倒入湖中。在远端,神之机械进入了一个碎片更加分散的空间。金属在巨大的脚步声下坍塌。克雷佐克将Vastator转过身来面对向战斗。在流形中,她的意志与副官合作,协调所有武器系统在交错的时刻向不同的目标射击。
“赛亚格里乌斯元帅,”她发出通讯。“如果可以的话,退出战斗。”
现在,她想。“现在,”她说。而Vastator的战斗号角响起,用它的挑战打破了盖隆的空气。
现在。
天启发射器的全弹幕开始了攻击。它们锁定了虫圣。它在最后一刻感觉到了危险,并试图躲避。它失败了。它的身体的弧线爆发出火焰。当火箭弹击中时,火神巨型爆弹向矿渣山的底部开火。克雷佐克沿着湖的两岸射击着炮弹。
主要武器开始充能,但没有开火。Vastator的愤怒在克雷佐克的控制下逐渐增强,仅勉强被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承诺所控制住。
黑烟从Augustus Secutor身上滚滚而来。帝国猎手泰坦被缠绕在自身伤口的令人窒息的云层中。它从虫圣身边后退了一步。泰伦从受伤的猎物身上转过身来,面对着新的威胁。它越过沼泽,进入了荒原,这个生物的动作飞快,尽管它的四肢每一次撞击都会使地面轰鸣。
锯齿状的金属山坍塌,跌入湖中。成吨的残骸落入污泥中。它填满了湖面,棱角分明的金属像灰色的冰山一样刺痛。
武器充能完毕,准备开火,等待着。
虫圣艰难的爬过变得混乱的湖面。它的前进速度放慢了。它的四肢刺穿了残骸,却纠缠在一起。它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了一声愤怒的、撕碎灵魂的尖叫声。声音传进了Vastator的指挥室。它试图使克雷佐克的受体(receptor)超载,并将她从与泰坦的结合中撕裂。她紧紧的稳住自己的注意力。
当虫圣穿越了湖面的一半。它的生物加农炮开火了。
“现在,”克雷佐克又说。
现在。
Gloria Vastator将火山炮发射到湖中。
水在巨大的激光热量之下瞬间蒸发。化学物质和钷的挥发性混合物爆发了。克雷佐克凝视着像太阳的心脏一样明亮的爆炸。金属的碎片被熔化了。大爆发吞噬了虫圣,烧毁了生物加农炮的爆发。一座山如同葬礼的柴堆般消失了。在这几秒钟,泰伦无法被看到。
然后它又尖叫了起来。这次尖叫声更严重,带着一种愤怒和致命的痛苦。虫圣从大火的中心爆发出来。它被液体火所覆盖。巨大的塔架和大梁的碎片刺穿了它的底部。它的一只生物加农炮的肢体被切断了。熔融金属流覆盖了它的全身。它跳向了Vastator,巨大的镰刀状四肢伸开,倾斜着以刺击的抓握去粉碎敌人。
然后又一次:“现在。”
现在。
战将发射出它的地震炮。巨大的炮弹,充满了死亡世界的物质,带着流星撞击的力量击中了虫圣的腹部。防御触角消失了。装甲碎裂了。整个胸腔都因爆炸的荡漾撕裂开来。黑色的液体从怪物内部涌出。尖叫声再次传来,现在带着破碎的声音,随着太严重而无法愈合的创伤撕裂了整个系统。
但它还是完成了跳跃。
它猛地撞在了Vastator身上。它的四肢紧紧地夹在神之机械的两侧。它们带着自己可怕的冲击。它们和虫圣的质量使虚空盾超载。腿上的矛尖穿过了阿德曼合金的外壳。泰伦留着口水、痛苦的大嘴在指挥室前张开。剩下的生物加农炮开火了。酸液覆盖了正面装甲。金属被腐蚀并变形。濒死的怪物逐步收紧了掌握。
机魂在大声喊道,它的愤怒和痛苦与虫圣的相呼应着。克雷佐克喘着粗气。战将的痛苦透过歧管,穿过她的受体。在她的宝座上,她痛苦地弓起了背。
巨型爆弹锤击着垂死的怪物闷烧着的身体。没有其他任何武器可以在近距离射击而不会发生灾难。虫圣的爪子更深地凿进了战将的侧翼。它们切断了电力管道。泰坦的通道内爆发出火灾。虫圣离死还不够近。
灼热的光辉再次照亮了这一天。这次爆炸区域较小,但更集中。虫圣的动作停止了。它的下巴僵硬的张开。它的四肢从Vastator的侧翼抽出,然后它掉到燃烧的湖中。
在远岸,Augustus Secatur的枪口仍然在发着光。
在苍白骑士和帝国猎手的全部力量抵达盖隆后的几个小时之后,天空再次燃烧起来。这次是一场不同的火。一场更纯粹的。一道明亮的、净化的极光。帝国海军的增援部队也到来了。三艘大巡洋舰和他们的护卫舰将这艘单独的泰伦虫巢战舰变成了燃烧的血浆。
“这场战争是我们的了,”赛亚格里乌斯对军团说。“敌人在撤退。”
“他这么快就宣布胜利了,”格雷夫恩喃喃自语。元帅也声称虫圣的击杀是他的。
“那么我们将会谨慎回答,”克雷佐克告诉他。
随着在盖隆周围建立起强大的警戒线,对受损的泰坦进行修复是可能的,并且在短期内,赛亚格里乌斯的必胜主义是可以理解的。泰伦失去了看起来它们最大的武器。不会有来自轨道的进一步的感染。
就目前而言。
在第二天结束时,当克雷佐克站在Vastator的脚下,抬头看着盔甲里的裂缝时,赛亚格里乌斯加入了她的行列。两台神之机械并排立在盖隆城墙内。“我希望维修工作能在战役结束前完成,”赛亚格里乌斯说道。
克雷佐克冷冷地盯着他。“我相信他们会的。”
赛亚格里乌斯皱眉看着她的讽刺。“你太缺乏信仰,克雷佐克主官。”
“看待它的方式和你不同,元帅,”她说。“告诉我,你不担心这里只出现两艘生物战舰吗?难道你没有期待更多的到来吗?”
两天后,亚空间中的影子再次笼罩向了盖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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